一部史论结合的唐史力作——《墓志所见唐朝的

一部史论结合的唐史力作   

——《墓志所见唐朝的胡汉联络与文明认同问题》分析 

作者：李宗俊（陕西师范大学前史文明学院教授）

李鸿宾教授《墓志所见唐朝的胡汉联络与文明认同问题》（中华书局2019年版），是近年隋唐史研讨中的一部精品力作。作者此前已出版《唐朝朔方军研讨：兼论唐廷与西北诸族的联络及其演化》《唐朝中央集权与民族联络：以北方区域为条理》《隋唐对河北区域的运营与两头的互动》等多部颇有影响的作品，现在推出的新作，更是一部史论结合、寻求理论立异的佳作。

作者在序文中指出，有唐一代的胡汉联络与文明认同问题极为重要，是了解当时民族联络的重要内容。序文还谈论了怎样运用墓志铭去根究唐朝多民族、多族群之间的联络，正确理解胡汉联络与唐朝建国方法间的相关，怎样阐释胡汉联络与文明认同及其考虑角度的问题，等等。盘绕这些问题的阐释，既是对老一辈学者学说的继承，也是对有关理论的翻开和行进。

第一章首要谈论的是高车·拓跋族系的南下与其政治认同。作者结合各地发现的北魏至隋唐时期高车与拓跋族员的墓志资料，分析了墓主的族属、任职及婚姻等状况，提示出高车与拓跋族系融入华夏而选择的文明转型的内在，如作者所说，已“成为十六国北朝隋唐初期至少我国北部区域社会的首要容颜”。作者还对一些关键问题做了翔实考证，如是云氏族属与是云偘家族的变迁、贺拔亮家族的任职等，结合传世史料，收拾了是云偘、贺拔亮家族员物之间的联络。作者指出，政治的选择和参与，选择了该家族的活动地域和族属文明转型的选择，即他们族属与文明的改动依托于宦途而出现，剧烈的归属知道则是转型的内在动力。

第二章谈论的是吐谷浑人入主汉地之后的命运。作者结合慕容曦光、慕容曦皓、慕容明等王族墓志，通过分析其家族、婚姻及任职等状况，提示了吐谷浑部族在政权消亡后其王族成员融入华夏文明的日子及其翻开变迁的状况。作者以为，吐谷浑王族实力较为纤细，入唐后依随朝廷旨意处于北部防护体系之内，在协同唐廷的行为之中走上了华夏政治文明的轨道。具体表现在，这些吐谷浑王族成员被归入到朝官的序列，他们先是被发布官职和部族职守，又跟着归入节度使体系而被朝官吸纳和替换，终究丧失了王族的特权和身份。

第三章谈论的是粟特人入汉地之后的生计方法。作者通过对《安菩墓志》《何文哲墓志》《米文辩墓志》以及其他粟特后裔墓志翔实的收拾和分析，就唐朝境内粟特人文明认同与地域之相关做了深化根究，提示粟特人在“长安内地”“六胡州”等不同地域政治文明出现差异的原因；米文辩家族一例，辨清楚该家族“地著化”的结束与粟特族姓、文明转化存在的相关；粟特后裔墓志的书写程式则在走漏撰者书写意图的不好，提示出官方知道形状的分配效果。粟特人的东迁既没有草原族群的规模性南下，也缺少政权建设的依托，他们与地址区域的结合，选择了其文明、族属转型的方向。

借由上述三条条理，作者构建了一个唐代多层次的民族联络网络图，并将其归入到当时的前史进程之中。作者供认，这种胡汉联络与王朝的建构存在着靠近相关。当胡系操控集团建立的政权统辖大都族群之时，他们注重的是怎样维系操控的问题，其族性文明的坚持亦多依凭对权力的把握；可是一旦政权丢掉或被华夏汉族王朝代替之后，胡系族属文明面临的就是能否维系以及维系多久的问题了。该书勾画的三条条理，就是唐朝这些族属与文明具体维系的展现。

通读这部作品，笔者以为有以下几点值得注重：

史料互证、中西贯穿、寻觅理论打破的立异精力。新史料、新方法、新观念，是衡量史学作品是否有前瞻性、科学性和立异性的标准。作者选取若干墓志作为新资料，颇有敏锐眼光，研讨问题的视角与方法亦很新颖，且视界宽广，对学界相关理论比方隋唐“拓跋化国家”，陈寅恪的“关中本位政策”“关陇集团”，毛汉光的“中心区中心集团”，弗雷德里克·巴斯的“族界理论”以及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希望共同体”等，都有准确的把握、学习和吸收，在此基础上做到了推陈出新。

慎重、务实的治学心境。史论结合、论从史出，这是我国史学治学的风格；将新出墓志与传世文献结吞并吸纳国内外研讨效果而有新的创获，亦是治学的优良传统。该书依据微观查询，又不限于实践本身，将阐明和折射出的普遍性、规律性发现上升到知道论层面，然后构成某种理论性阐明，这是该书的一个突出贡献。其间亦体现出作者慎重、务实的治学精力。

行文简练、逻辑慎重的叙说风格。言语精练、口气陡峭而表达准确，又赋有逻辑，是笔者阅读该书之后的明显感受。学术作品不只需表述清楚，还须要精准概括与高度概括，贯穿其间的逻辑联络也十分重要。该书在这方面也有不错的展现。譬如从对不同墓志资料的收拾中总结出三条条理，将具体问题的研讨归入到相应布景中寻觅其翻开演化的相关，做到进程与逻辑二者的照顾，然后展现了唐朝民族联络和文明认同改动的清楚条理。